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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这剧今天播出,会火成什么样?

黄小米

如果这剧今天播出,会火成什么样?插图

在世纪之交,海岩与赵宝刚的合作成就了中国的辉煌时期,他们塑造的偶像不仅拥有迷人的外表,更因两位大师偏爱描绘年轻恋人的悲剧故事,使得观众对角色的同情转化为对演员的认可。

自2004年起,随着涉案剧在黄金时段的播放受限,海岩开始探索新的创作方向,而赵宝刚则继续以《奋斗》等剧作赢得了高收视率。

《奋斗》

内地自上世纪末开始崛起,它们与日本或台湾偶像剧相比,更具有现实主义的厚重感。在海岩的笔下,主人公们很少有机会抛开现实因素去轻松地谈情说爱。

《永不瞑目》中,王志文以其冷静而坚定的声音担任旁白,为观众提供了一个超然的视角,客观地观察着剧中那些为爱情所困扰的年轻人。

在海岩构建的戏剧世界里,爱情往往是不对等的,这种不对等带来了痛苦。虽然现实生活中的感情也多是不平衡的,但言情剧通常要求恋人之间是相互对等的。然而,海岩更倾向于描绘那些施与受之间接触不良的爱情故事。

《永不瞑目》中,肖童无法回应欧阳兰兰的爱,却无法抗拒她以自己的方式对他的爱;欧庆春无法回应肖童的爱,也无法阻止他对自己的付出。

《永不瞑目》

剧中的次要角色也难逃不对等的感情困扰,如刑警李春强(尤勇饰)在肖童的葬礼上目睹了前未婚妻亲吻死者的冰冷嘴唇,而暗恋老板女儿的建军(孙红雷饰)只能通过嘲讽她来表达自己的爱意。

《永不瞑目》的悲情程度堪比海岩的另一部缉毒题材作品《玉观音》。在《玉观音》中,美丽的女警在感情和职责之间挣扎,为了完成任务,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纯真感情。

《玉观音》的结尾,安心失去了一切,隐姓埋名地投身于缉毒事业,牺牲了自己的自由;而在《永不瞑目》中,牺牲的则是年轻爱人的生命,角膜的永恒象征着爱情的不朽,女警欧庆春亲眼目睹了两位爱人为缉毒事业献身。

《玉观音》

海岩与赵宝刚合作的《一场风花雪月的事》同样有着类似的情节。女警察的形象刚柔并济,天生具有戏剧性的张力。

有人称海岩为男性琼瑶,但实际上两者之间存在着显著的差异。琼瑶的故事无论涉及国恨家仇还是以动荡的历史事件为背景,其中的现实因素在琼瑶式的爱情面前都会显得虚无缥缈。

然而,在海岩的故事中,现实是坚实而沉重的,不是儿戏。人物的道德困境也不是纯粹的爱情所能解决的。与其说海岩描绘的是纯爱,不如说他是描写虐恋的大师。

与《玉观音》中的安心和《一场风花雪月的事》中的吕月月相比,《永不瞑目》中的欧庆春在道德上相对安全,至少肖童并非犯罪分子。

但也正因为如此,她的立场显得更加模糊,她为何不能接受肖童的感情?

《永不瞑目》

起初,她与肖童之间的距离仅仅是年龄(尽管男方二十一岁,女方快二十七岁,在三十岁之前,许多人认为五六岁的年龄差距是巨大的),欧庆春一再拒绝肖童,认为他不够成熟。

确实,肖童初次登场时是高级知识分子之子,也是法律系的优秀学生(老师们都很喜欢夸赞他——也就是陆毅——形象出众),他对女朋友颐指气使,甚至他需要更换角膜的原因,也是因为在帮导师家刷墙时与同学打闹造成的。

他答应潜入毒贩团伙,完全是出于对欧庆春的讨好。矛盾的是,欧庆春明知这一点,也等于是在利用他的不成熟,一方面在权衡感情选择时,又因为这一点而给肖童减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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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永不瞑目》

后来,她对肖童的感情战胜了理性的考量,说明她之前的拒绝并非真的在意社会对姐弟恋的看法,而是她不愿承认自己利用了肖童来完成任务,她清楚肖童无法将公私分明。

他甚至在被她拒绝后立即提出要退出行动。庆春一开始对肖童的态度是公事公办,近乎冷酷,她不断提醒他,他选择为国家服务,她个人并不欠他任何东西。

热情的肖童对此并无怨恨,他用幽默和自信将欧庆春的拒绝视为考验。在经历了吸毒和被迫与不爱的人演戏之后,他终于有资格告诉欧庆春,他现在理解了缉毒警察的伟大,然而此时,他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
《永不瞑目》

欧庆春的冷漠固然是职业习惯,更是自我压抑的结果。她试图让自己相信社会的看法,尝试接近追求她的合适对象,不断挑剔肖童,实际上是在抵抗那些不受理性控制的感情。

如果她只是将肖童视为一枚棋子,就不会在意他对欧阳兰兰是否有感情。她轻描淡写地说,即使是和小猫相处久了,也会产生感情。直到肖童告诉她欧阳兰兰怀了他的孩子,她才像一个正常的恋人一样,眼中闪烁着光芒。

而肖童之所以成为绊倒欧阳天行动的关键棋子,完全是因为欧阳天的女儿欧阳兰兰对他的爱。这也是警方虽然不断强调肖童可以随时退出,却又不愿放弃他的原因,盲目的爱比花时间建立信任更为难得。

更糟糕的是,肖童或许可以退出行动,但他无法逃脱欧阳兰兰对他的执念。

《永不瞑目》

袁立饰演的这位毒枭之女将虐恋的残酷与温柔演绎到了极致。她对肖童近乎变态的执着,是因为她从肖童的拒绝中找到了一个展示痴情的机会,因为肖童不甩她,所以她觉得爱情有了对手。

后来,她带着肖童一起逃亡,每天都在上演爱恨交织的戏码,害怕肖童离开自己,又不愿好好对待他,这是不健康情感关系的典型表现。

两人最终在床头大打出手,这一幕让人想起《过把瘾》中的杜梅和方言,困在情感关系中的双方像笼中困兽,通过身体对抗来发泄不满,这似乎是中国式爱情特有的表现形式,比多年后观众依旧难以忘怀的大胆场面(肖童被“迷奸”)更具中国特色的情欲氛围。

《永不瞑目》

欧阳兰兰对肖童说:“你这人坏着呢,早晚我会死在你手里”。即使知道又如何呢?肖童早已预感到他最终会和欧阳兰兰同归于尽。

欧庆春身上超凡的冷静让她始终保持着距离感,而过度热情的欧阳兰兰则散发着无法控制的人欲,难怪海岩用罂粟花来形容她。两人性格的差异在服装上也得到了体现。

模特出身的苏瑾将简单的白T恤和束腰长裤穿出了时尚感,即使现在看来也毫不过时,中性潇洒的着装与她温柔的内在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《永不瞑目》

欧阳兰兰则多穿吊带衫,像一个急于长大的女孩,学习如何扮演一个尤物。也许因为她和肖童一样娇纵,一样渴望进入复杂的成人世界,肖童才会讨厌她身上所有与自己相似的部分。

《永不瞑目》

尽管海岩出身于公安系统,对罪案题材情有独钟,但他的重头戏始终是感情。在《永不瞑目》中,正邪对抗的紧张氛围退居次席。

毒贩头子欧阳天可能是最没有杀伤力的毒贩角色了,他是个女儿奴。虽然他从未停止怀疑肖童,却迟迟没有采取有效手段逼迫欧阳兰兰放弃肖童,反而总是带着这个定时炸弹,自以为能够控制肖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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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犯罪集团的核心似乎只有三人:一个充满母性关怀的老王(暗中建议欧阳兰兰用性来拴住男人!),最后代替欧阳天落入警方的伏击;另一个是欧阳兰兰的护花使者建军,同样对兰兰无能为力。这一伙人实在无法与警方抗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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